一更雪

江湖路远,雨清情长。

=雪茗

背景by:玉米

【忘羡】顺理成章 『中』

*架空武侠,师父羡×徒弟叽

*大写的哦哦吸预警,慎入慎入慎入

*无厘头轻喜剧,笑一笑十年少

前情:『上』



「要说那魏公子的风流史,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尽道不完啊。」

醒木拍打在桌上,一众喧哗,随着台上说书人状似意味深长的话语,坐在帘后的魏无羡一口茶险些喷出。

「哪里来的黄口小儿,在这随意编排本老祖,真是岂有此理!」

见他一掌拍在桌上义正言辞,身旁小乞丐立时白眼翻上天,努努嘴继续磕瓜子。魏无羡咳嗽几声,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,维护自己为人师表的形象。

「你师父我虽不是什么正经的大侠,但这等风流韵事从不沾身,诶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?为师有必要骗你吗?好个逆徒!」

顶着小乞丐鄙夷的眼神,魏无羡脸不红心不跳地弹了对方白嫩的额头一下。

这人到底有没有自己是逃婚的自觉?小乞丐真真无言以对,捂住发红的额头,敢怒不敢言。

谁让便宜师父仗着自己既年长又武功高强,便随意欺负他这个小乞丐呢,命苦也。

「辣手摧花魏无羡当初在姑苏可是闯尽了祸事……诶呦……谁!谁砸我!」

话还未落完,说书人就感到头被什么砸中,顿时也顾不得继续八卦,立即跳起气急败坏吼道。四处张望却见一黑衣公子站立上方,手中上下掂量着花生,惨不忍睹道:「你这人好生可恶,我魏某人可曾的罪过你,竟这样瞎说八道,要是传到含光君耳朵里去你负责吗?」

他刚说完便拉着身旁嘴角抽搐的小乞丐纵身跃出窗外,躲过了四面八方投来的锁链。远了还能听到魏无羡哈哈大笑之声。

「用这种方式诱我上钩,你们还嫩了些,那个谁下次可兜紧嘴巴不要让我找到。」

说书人顾不上别的什么狂奔,越过被识破目的撞在一起倒地的弟子大喊:「快放信号,找到公子了!」


*

「夷陵老祖魏婴,字无羡,年二十又七,师从其母藏色散人和云梦江氏,擅剑,喜笛,有一佩剑名曰随便,乃万年难得其一的宝剑。手中所持黑笛为前任盟主所赠,其名陈情,陈情一出等同江湖令下。」

「魏无羡此人,喜着黑衣,头系红色发带,丰神俊朗,嘴角常带三分笑意,伶牙俐齿,长袖善舞,交友无数,年少成名,武功盖世。」

听旁人语到此处,望着画像上英俊熟悉的脸,小乞丐目瞪口呆。

这榜上所挂,到底是江湖悬赏令,还是哪位说书人撰写的表彰说文?

几日波折,心力憔悴,尚在美梦中被倒霉师父领着跑路不说,师父还不知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,被人连连悬赏,一夜间落魄成逃犯,连累单纯善良的他也跟着有人头落地的危险。

一路心惊胆战,想着自己与师父两个小身板要如何快速逃跑,然而接下来遇到的一波接一波武林人士却是让他大开眼界。

首先是这莫名的悬赏令,字里行间皆透露出对魏无羡的赞扬,而师父本人亲眼所见后果不出所以然,连连称是,就差找出那位挂出悬赏令的人与他称兄道友,夸他有眼光。

再来便是出现在面前的赏金猎人。

「魏大侠,你看你行个方便,交出佩剑帮帮小弟,小弟家徒四壁家里尚有嗷嗷待哺的小娃和怀胎五月的妻子,就靠着揭榜为生了。」

拦路虎一脸难色,把手中所揭榜单展开——「悬赏酬银三百两,换得夷陵老祖的随便宝剑,无论何人拿到此剑,上交皆可,武林盟绝不食言。」

那人身材威猛,披着貂皮大氅,手握流星剑却大放厥词声声哭穷,小乞丐傻眼,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士这一手的睁眼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的厚脸皮,实在是让他自愧不如。

魏无羡却很受用,爽快至极把剑摔给那人:「大侠不敢当,记得带我向她老人家问好。」

许是第一人凯旋而归,很快便来了第二人。

「魏公子,实在也是奉命行事,希望您不要为难在下。」

这人更绝,哭丧着脸双手合十举过头顶,就差抱着便宜师父的大腿泪如雨下了,那一副逼良为娼的模样,小乞丐都于心不忍。魏无羡长叹一口气,黑笛一下下打着手心:「连你都来了,这次有闹这么大吗……行吧,我娘怎么样?」

「夫人无恙。」

脑中浮现出娘亲皮笑肉不笑的脸,魏无羡打了个冷颤,顿感头疼。不光惹了蓝忘机,怕是娘亲也不会站在他这边。思绪万千,他颇感不服气:「你又是为何而来?」

那人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纸悬赏令——「悬赏酬银五百两,换得夷陵老祖的黑笛陈情。」

魏无羡乐了,这步步紧逼、不留余地的作风甚是熟悉,果然是他娘亲的手笔,知他不会为难门派下的师兄弟,便先是缴了他的剑,后又夺了他的笛,届时身无分文又无武器在手,四处碰壁怕是连要饭的都不如,早晚哪都躲不了,只能灰溜溜回去。

娘亲打着一手好算盘,举手间传达出她对于自己逃跑一事的生气不满。

不过真真是大手笔,明明魏无羡本尊都手头拮据囊中羞涩,却不想藏色散人为了如此这般的事竟豪置银两。虽未亲眼所见,但魏无羡也觉肉痛不已。

可惜他是明了了悬赏令后面的暗潮涌动,身旁的小乞丐却不能理解,了解到随便和陈情的来历用途后,更是有种被强盗拦路打劫,地主却主动送上门的恨铁不成钢。

「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东西给他们?随便怎么可以送人?」

小乞丐大吼败家师父,双手捂胸,心头滴血,一时也忘了首先想要逃跑的人是谁。

「隔壁村王铁匠二两铁打出来的精品,既然他喜欢就给他呗。」

魏无羡随意挥手,嘴边叼着的叶子上下调皮跳动。

「那陈情呢?难道也是假的?」

小乞丐不敢置信,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面前人,瞪大双眼,一脸被欺骗的惊悚。

「嘿,可不能这么说,百里之外洛阳城,金璧阁第一手艺家刻的笛子,给他可说是赚了,」魏无羡嗤笑,赏了无良徒弟一眼,「不过还真比不上你师父我随手刻的竹笛顺手。」

得知真相,晴天霹雳,小乞丐恍恍惚惚,两眼发直。

「削铁如泥的宝剑随便是假的,号令武林的陈情也是假的,你到底有什么是真的?莫不是连名字都是糊弄我?你压根就不叫魏无羡?」

那模样实在可怜见的,魏无羡稍感良心有愧,握拳咳了声,挺胸做一派宗师德高望重样,故作深沉:「不才,夷陵老祖魏无羡,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童叟无欺。」

小乞丐翻了白眼,呔了声:「大骗子!」

魏无羡甚觉无辜:「说了你又不信。」

会信这冤大头师父的话,才是有鬼。小乞丐默默腹诽,继续用竹竿挖地,试图抢救即将烤焦的叫花鸡。

师父一向白吃白喝,却自夸有手做叫花鸡的好功夫,奇也怪哉。小乞丐虽说不信,但秉着吃食大于天的宗旨,何必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,难得任劳任怨打下手。

熟练扒开泥土把一块泥堆扒出来,用力撬开外面的泥块露出荷叶,小乞丐咽咽口水撕开外面叶子,浓浓香味扑鼻而来,棕红色有些烤焦的皮油泽光亮,轻戳一下肉又酥又嫩。

小乞丐口涎直流,急冲冲下嘴咬了一口,却在下一秒吐出来抓狂惊叫。


「我呸呸呸!师父你没清内脏!!!」


*

小乞丐再次领教到便宜师父的无耻时,已近黄昏。

本拿着苹果上下抛接逗弄自己的师父斜靠在马背上,路过榜单时突然坐正了身体,长腿勾住缰绳用力往后拉,被马匹凄冽嘶吼声吓一跳跌坐在地的小乞丐忍着谩骂揉背站起,抬头一望:「现悬赏十两,捉拿夷陵老祖魏无羡……」

「我就值十两?」

未说完的话被本人打断,魏无羡瞪大双眸,不可置信脱口而出,愤愤然捶了下马背,在一阵颠簸中脚背缠住缰绳,五指成爪,翻身于电光石火间把悬赏令摘下。

想想之前的随便与陈情,魏无羡就觉一阵气愤。他堂堂夷陵老祖,总价竟连手中武器的零头都不到,怎能服气。

看着这份悬赏上并无藏色散人的印章,魏无羡咬牙切齿:「我倒要看看, 是哪位英雄好汉趁火打劫,用十两就是想把我打发了。」

这是重点吗?!你被悬赏了啊!有人要杀你啊!小乞丐身心疲累,深觉自己是入了狼窝,当初鬼迷心窍了才会跟着这个缺根筋的倒霉师父。

然而走进客栈,见到熟悉的白衣,方才落下豪言壮语的人却有些后悔,迈出的脚步顿在空中片刻,还是顺溜踱步坐到桌前,就着摆好的酒杯饮了一口:「好巧啊蓝湛。」

白衣胜雪,衣袂翩翩端坐着的蓝忘机似是早知他会到此,自魏无羡踏进客栈后,视线便一直紧随着转,两人皆不开口,气氛甚是沉重,小乞丐左瞅瞅右瞧瞧,还是决定不亏待自己,一屁股坐在空着的长凳上,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。

魏无羡抬手就是一巴掌:「你这德性,出去别说是我的徒弟。」

徒弟二字再次引起蓝忘机的注意,小乞丐发现每次冤大头师父这么称呼自己时,白衣侠士总是用冷飕飕的眼神盯着自己,让他情不自禁想要缩着脑袋蹲下。

蓝忘机见魏无羡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,从怀中掏出了个香囊递给他,魏无羡望着上面惨不忍睹的线条终于没崩住笑出声:「这是?」

蓝忘机淡然道:「十两。」

魏无羡大惊道:「是你!竟然是你!你变了蓝湛,以前你不是这样的,从来不会干这等事,是什么让你变了!」

说着还不安分与蓝忘机越凑越近,就差整个人贴近他怀中:「更何况……十两就想把为师带回去,太不上心了吧?」

魏无羡挤眉弄眼戏谑抬手勾住蓝忘机的下巴,手指轻抚淡色嘴唇:「徒儿,师父我只值十两?」

如此不分场合做出类似调戏般的动作,蓝忘机脸色更冷:「不知羞耻。」

魏无羡眯眼:「你看看你,自那之后,连尊师重道都忘了,天天对师父大不敬,我那跟屁虫般乖巧听话的徒儿被你藏到哪去了?」

他仗着身旁没有熟人,大放厥词编排两人曾经的过往,顺便感叹当年不及弱冠的少年蓝湛如何冰雕玉琢般可爱,就算有所不满也只是皱皱眉,斥责的话都像是羽毛打在身上不痛不痒。

听着瞎话,蓝忘机也不动声色:「师尊可玩够了?爹娘都在等着师尊回去。」

魏无羡悻悻然缩回了手,无论如何此事他理亏。成亲当天逃跑,不用多说两家必定颜面尽失,从娘亲一路的手段来看他们也气得不轻。逃婚一事并不是他有意为之,与蓝忘机相恋已满一年,两人的感情毋庸置疑,他自然是非蓝忘机不可的,但突然被宣布完婚,却是有些怔愣回不过神来。

可能是做浪子惯了,他年十五初出江湖一战成名后便离开了门派和家独自闯荡,见过黄沙万里也阅过长河无边,感天地辽阔,觉得江湖也是一方天地,任人来去无踪,百年后不过一抔黄土。许是有了这番心思,他难得回家被硬塞了个弟子,内心是极其不悦的。

娘亲藏色散人不收男弟子,因着不能破了规矩,又因着长辈间的因缘便有意让他接手,藏色散人传授武功,名头却挂在魏无羡的下面。姑苏蓝氏的嫡系子孙,果不其然小小年纪便是一派正气,一丝不苟的白衣裳,高高束起长发,清隽冷淡的雪般容颜,端端正正双手作辑,三拜后抬眸道:「弟子蓝湛,见过师尊。」

初次被唤做师尊,尤其是被蓝家的小古板这么喊,感觉还不错。魏无羡与小蓝湛不是第一次见面,少时也戏弄过尚且年幼的小正经,回忆着他憋着涨红的脸,怒而拔剑的样子,魏无羡想着想着,不知怎么的便也应了下来。

不得不承认,那大概是他一生中难得明智的决定。

但他依然习惯了自由自在漂泊在外,顶多加上个蓝忘机两人骑着马一起浪迹天涯,美哉,却不想爹娘早与蓝家商量好一切,寻了个名头把两人唤回,话都还没说上几句便被塞进房内,匆匆忙忙与同样不明所以的蓝忘机跪在地上为双方长辈敬了茶,之后才被告知已安排了几日后完婚。

再然后,便是他在婚礼将至之时出走江湖。

做师父做成他这样,也算是江湖头一遭。

魏无羡一手揪着蓝忘机的抹额带子,在指尖绕着圈,一手沾着酒水在桌上添添画画,简单几笔可以看出是两只兔子挨在一起:「蓝湛啊,我们算不算是,心有灵犀?」

他突然冒出一句话,没头没尾,让一旁默默听了许久的小乞丐摸不着头脑,一直注视着魏无羡的蓝忘机却像是懂了什么,神色微变,在夕阳照进的红光下似柔和了些,淡淡回了句「嗯」。

饭后,魏无羡把小乞丐赶到对面的屋内,拉着蓝忘机进了屋子。

「几番周折,乖徒儿,为师大费周章,一番心意可懂得?」

魏无羡趴在蓝忘机的肩膀上,细细数落着经历的事,又想起了什么,笑出声:「不过我是真没想到,最后那张悬赏令竟是你挂的,万一我要是不上钩,你可怎么办?」

十两悬赏夷陵老祖,怕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等蠢事,偏偏他被看透了心思,好奇心作祟一步步上了钩。

「你笃定我会揭榜,所以特意在客栈等我,真是,」他顿了顿,像从前一般揉了揉蓝忘机的头,压低嗓音道,「蓝二哥哥,不如我们一起逃呗?」

这般称呼纯属情趣,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,蓝忘机一把抱住他直直吻了下去。

魏无羡大惊失色,推搡着两人倒在了床上,做惊慌失措样扒开蓝忘机的衣裳,深吻完后喘着粗气道:「有话好好说,有事好好做,我们能打个商量,先不成亲吗?」

「不能。」

斩钉截铁回复完,轻啄对方红晕遍布的脸颊,蓝忘机抽掉了魏无羡的腰带。


小乞丐翻来覆去一夜,就是没睡着,大早顶着双熊猫眼游魂般从楼梯上下来,瘫坐在桌上,抬抬眼皮看着魏无羡哄骗蓝忘机喝酒的模样,心下觉得两人氛围又发生了改变,却一时也道不出所以然来。

魏无羡眼见人都来齐了,放下筷子轻咳一声,语重心长拍了拍小乞丐的肩:「我给你介绍下,我徒弟蓝湛,武林尊称含光君,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师父了。」

小乞丐:「……?」

他不明所以眨眨眼,脑内卡壳没反应过来魏无羡的话是什么意思,只下意识觉得不是好话,却也没有反驳。魏无羡见身旁二人都无拒绝的迹象,满意蹂躏了下小乞丐的头,继续骚扰蓝忘机。

待到饭后那两人携手回房,一直蒙着的小乞丐如梦初醒,本想立刻站起身,却因半边身子麻了扑通一声滑下了地。

师兄变师父,那魏无羡可不就变成了……师祖?!

这不是,这不是又低了一级吗!


【未完待续】


你羡都是故意的!!!(大声)

其实有点惶恐……这篇文主要是我的恶趣味合集啊……

谁能想到我试图开车开了两遍还是没有成功呢……

随便看看就好,谢谢喜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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